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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是為了以後的【剪】鋪路。
雖然佔【剪】的故事比重沒有很多,但有了這段才算全部完整吧。

以上。

《第二顆鈕釦》

「那個......可以幫我簽名嗎?」他對著剛上完體育課的我說著。
我接下他手中的畢業紀念冊跟筆,翻了翻,說:
「隨便簽哪裡都可以嗎?」我問。因為前兩頁已被其他人的名字佔滿。
「恩,都可以。」
我翻到背面,一下筆就知道事情不妙。

我的字好醜。我心想。

然後我把本子還給了他。

「謝謝。」我說,順便附上一個微笑。
「謝謝。」他回,然後轉身離開。

阿阿,要畢業了阿。直到剛才我才有那樣的認知。
這代表我以後見到他的機率很小吧。

是說,他找我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叫過我的名字。
唇邊的笑意更深了。

「我想我已經沒有遺憾了。」像在安慰自己,愉快又哀傷的說著。

-

「欸欸,我跟你說哦我覺得我已經沒有遺憾了欸。」我跟坐在後面的同學說。
「豆花妳又再發春哦!」
「我才沒有!我跟你說我的王子自己拿紀念冊給我簽欸!」
「那麼喜歡他是不會跟他告白哦!」
「反正我已經沒有遺憾了阿。」我說。

既然告白也沒把握他會答應,還不如連說都不要說。
雖然他們班也有人知道我喜歡他。
不過早就聽說過他已經有女朋友的傳聞。

「欸欸,我跟妳說哦我覺得我已經沒有遺憾了欸。」我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送給我的好朋友。

她一臉無趣,只差沒送我一個白眼。

幹嘛大家都這樣。

為喜歡他的心情沒辦法跟他說,所以我只能告訴你們阿!
如果能告訴他的話,我就不會那麼心煩了。

總是勸別人面對愛情要勇敢,到現在終於知道當年在一旁說風涼話的自己有多麼的愚蠢。

要多勇敢才能把自己喜歡他的心意說出口?
要多勇敢才能踏出那第一步?

最後,我發現我選的都是一些曲折迂迴的道路。

-

下午是我期待很久的園遊會,因為聽說有班級自組的樂團要演唱。
不過因為等了太久,就先去擔任下一屆司儀的學弟妹的班級走去。
結果,我先遇到了跟我搭檔一年的司儀和他同學。
小聊了幾句,然後繼續往學弟妹的教室前進。

走到一半,我看到了他,他也對我點頭致意。

在外人看來這兩個人真的有點奇怪。

朋友們見面不都是該揮個手,打個招呼,聊個幾句嗎?
哪有人點個頭就過去了。

對阿,哪有人點個頭就過去了。

不過呢,看到他舔冰淇淋的可愛樣子就算了。

到了學妹那買了冰淇淋,又回到了樂團那。
結果那樂團很快就被我三振出局了。

然後把學校的點券花完,準備要回教室唱歌時,又遇到了司儀和他同學。
「那邊的樂團表演你們有去聽嗎?」
「我們是管樂班,我們都聽高級古典樂。」司儀說著。
「他們是唱聯合公園的歌,因為唱的很爛,所以我就走了。」我說。

結果他同學反而笑了出來。
我倒是一臉疑惑。

「只是覺得他們應該唱不出聯合公園的味道,他們的聲音應該沒那麼沙啞有磁性。」

是阿,他們主唱的歌聲不像他一樣那麼具有吸引力。
完全不讓我驚訝。
一點也不。

然後回到教室沒事可做,又聽到另一棟大樓有吉他聲,我就跟另一個同學過去了。
結果又是無功而返,結果我又遇到司儀跟他同學。
當我在下樓梯,哀怨的著不知看了幾次的組合。

然後他正拿著自己的冬季制服給別人簽名。

在我用怨念光波掃射那兩人的時候,他走了過來,問我們班跟他一起上週六班的同學的去向。
我如實回答後,就走回班上了。

「制服就拿在手上,是不會先讓我簽嗎?」我喃喃。

-

一連串的畢業預演。
嘛嘛,預演時都會看到他。
畢竟在別人眼中他可是個資優生阿。
我只是剛好運氣好獎項多了些。

如此耀眼的他阿。

如同他的名字光明閃耀。

-

那天當我被廣播到學務處時,他站在我們班門口,問我可不可以幫他的制服簽名。

「可是我要去學務處欸。」報復他園遊會的行為。
「那算了,沒差。」他笑了笑。

這樣是我有沒有簽都無所謂的意思嘛?
嘛,一定是我太鑽牛角尖了。
不過他這次有叫我的名字。

中午假借去學務處之名,行找人之實。
第一次晃過他的班級,想說就算沒簽也無所謂的上樓了。
結果馬上就良心不安的下樓了。

向他們班的同學表明要找他,他看到我到也很迅速的出來了。

「那個......你的制服我還可以簽嘛?」我問。
「對,我忘記了......」然後他急忙去拿他的制服。

他忘記太多東西了,其實。

拿到制服後,我把它攤開,尋找下筆的好位置。
突然看到在園遊會一直遇到的那兩人的名字被寫在相合傘下。
這兩個男的到底想幹嘛!!!
連在別人的制服上都能曬恩愛。

結果名字是簽在袖子上。

「謝謝。」

以為下一次見面就是畢業典禮了。

但事實上還有預演這東西。

-

當我被學務主任威脅中午要唸畢業致詞給他聽,剛好他被體育組長找去。
他是用跑的。
原本以為他不會注意到我,可是他還是向我揮了手。

「走廊上不能奔跑。」我笑了笑,走向學務處。

-
預演的畢業生致詞。

上台了,但是看不到你在哪裡。

是因為近視的關係吧!

-

「我想跟他拿他制服的第二顆鈕釦。」不知道是跟誰,很坦然的就說了出口。
「那就跟他拿阿。」
「算了。」

對於自己得不到的事物留下越多證明,最後痛苦的還是自己。
所以,就逃吧。

違背心意的逃吧。

反正最後有遺憾的是自己,其實也無傷大雅不是嗎?


-

畢業典禮的尾聲,我在要領取禮物的圖書館搜尋他的身影。
結果我沒看到。

-

放學時故意經過他的班級,他正走回他的座位。
看到我和另一個同學走過,他好像有點驚訝。

然後,我忘記我是揮手還是招手跟他告別。

然後,他也笑著跟我們告別。

然後,我想起了一句話。

然後,我跟朋友揮手道別。

然後,我還是貪戀著他的第二顆鈕釦。






《第二顆鈕釦》 完

洛尤 2013/06/18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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